?蝴蝶兰?
(小说)
文:宗慧
曾祖父和曾祖母为了这次出行,准备了好长时间,穿的衣服,都是让裁缝量了尺寸,定做的。家乡的特产,认真清洗,认真筛选,外面装的袋子都是精选的,几乎惊动了全村的乡亲,感觉就像是皇亲进京见皇帝一样隆重,进进出出的人都是喜笑颜开,比过春节还喜庆,真赶上了,《红楼梦》里的元春回大观园省亲的热闹沸腾,没有那么奢华,但心情是一样的愉悦。
对于那个年代的人,家里能有一个大学生,又有能在省城上班的一份体面工作,那真是光宗耀祖的事,有诗为证:“可怜光彩生门户”,人见人羡慕,感慨林家生了个好儿子,是林英和柳青叶,学好行善积德应该有的回报,他们常常不求回报的救济穷苦人,上天赐予的良缘。
“兰儿,我能想象到你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喜悦。”我给兰儿拉了拉被子,压严实点,没暖气,房子真的是太冷了,天越冻,暖气就出问题多,不是这里管子坏,就是那里管子烂,每年都有这种情况,城管局不说早早维修好,太让人恼火了。
“若云,我给你倒一杯热水,暖暖!”看着兰儿的背影,我想着,兰儿如此贴心的女人,怎么就没有一个疼她的男人呢?
“兰儿,你出租车学会了吗?”我大声说。
“我本身会开车,学出租简单,就是为了拿个开出租的证。若云,趁水热,赶快喝了,暖身子!”兰儿急匆匆的跑过来,就怕水一会儿就凉了。
“兰儿,说是陪你练车,我不知道忙什么呢?一直没陪!”我让兰儿钻在我被子里,暖些。
“没事的,我如果去延安考试,你陪我就行。”兰儿侧脸看着我。
“那没问题!”我冲她笑着。
“若云,我这个婚姻,不知道如何面对?也结束不了,也继续不了?哎!”兰儿低下头。
“他不上班吗?也不回家?在那里住着?”我有几次想问,又不忍心提,怕兰儿难过,兰儿说出来,我才问了这么多。
“几乎不上,一月回不了几次家,在他妈家住着。”兰儿用那种让我心疼的泪眼看着我。
“哎,那咋办?实在过不下去,就离了,白拖着,耗精力!你得为自己着想啊!”我对兰儿说。
“先这样吧,我也没办法!”兰儿拭了拭眼泪。
我为眼前这位让任何男人都会怜惜的女人,确有着如此不尽如人意的婚姻而难过,她长的恬静美丽,人又善良,品行端正,为人和气,性情娴雅,言谈举止温顺,对朋友热心,对老人孝顺,对孩子耐心,唯有对自己不关心,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贵衣服,也舍不得用好一点的化妆品,更舍不得吃点好东西。这样的好女人去那里找,为什么就没有人珍惜呢?我恨世间事太不公平,好人有好报是真的吗?吉人自有天相,我相信兰儿会好起来的。
“若云,不说我这窝心事了!”兰儿泪眼汪汪的一眼盯住我。
“好吧,有什么我能帮的,你一定给我说,好吗?”我捋了捋她的乱发。
“在我最难过的时候,你陪着我,我已经很感激了。”兰儿快快擦了擦眼泪,苦笑了一下。
“兰儿,暖气费,是不没钱交?”我问兰儿。
“若云,迟几天再交,工资下来就交,这几天城管局不会把管子断了的,这几天停暖是管子坏了,在抢修。”兰儿抬起头,把头发向后甩了甩,她真的很美,天生丽质的那种自然美,不用浓妆艳抹的纯净的美。
“那么一点工资,交了暖气费,生活咋办?他就不管吗?”我真觉得应该离了这个婚,有什么意思?离了也就彻底不指望他,心里反而踏实。
“他连自己也管不了!”兰儿牵住我的手。
我用劲捏了捏她的手,我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,她也不告诉我,他们到底怎么了?为什么成了现在的样子?到底是谁的错?我下意识的看着他们的婚纱照,那时候的他们看上去是多么幸福!婚姻为什么就不能永久的甜蜜下去呢?本应该经历了生活的风风雨雨,磕磕绊绊,婚姻的堡垒会更坚固耐用,为什么走着走着就散了?变成了陌路人,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,变成了永远跨不过去的河,变成了永远不能痊愈的伤口,变成了无法沟通的鸿沟,变成了“烟火纷飞的战场”,变成了难以琢磨的“敌人”,变成了一文不值的东西……真是当初有多少爱,现在就有多少恨吧!爱之切,恨之切!
“若云,你陪我睡,我才可以不失眠,今天再让我睡个安稳觉!谢谢你!”兰儿抬起头看着我,眼睛湿湿的,我看着心痛。
“那我一有时间,就陪你睡!”我揉了揉眼睛,眼睛涩涩的,不舒服,还有点疼,眼睛有病了吗?明天去看看医生?我闭着眼睛,让眼睛缓解一下疲劳,每天紧迫的看好多书,恨不能多长几双眼睛,把眼睛看瞎了,不能看书,我会疯掉的。说是人生苦短,其实人生在世真的是没有多长时间,像是快马穿过缝隙一般短暂。在这短暂的时间里,得做自己喜欢的事,才是幸事,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遗憾,如果喜欢一件事就去认真做吧,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去认真爱吧。
作者简介:宗慧,本科学历。笔名:若云,自幼喜欢文学,坚持写日记至今,爱好读书,练书法,喜欢吹葫芦丝,闲时爬山,旗袍走秀,练练瑜伽,节假日去旅游,更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。延安市作家协会会员,吴起县作家协会会员,作品散见于《长征》、《陌上草根》、《三秦传媒》、《月影雨蝶》、《摆渡文学》等刊物以及